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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宜嘉珍】二线罗密欧 【8】

*段爱豆→作家嘉←朴演员,前文【1 2 3 4 5 6 7 】

*没有睡……其他不知道怎么说了


 

 

29.

 

 

 

“出国发展……”王嘉尔听到自己跟着念了一遍。大眼睛在口罩上方动了动。

 

 

“外面热吗?”在女演员开口之前,朴珍荣淡淡地扯开。小作家闻言立马抹着额头认真地说起了热,买吃的好热走路好热,进楼晒不到太阳怎么还是在出汗。

 

Dulee看着王嘉尔把口罩往摘下的帽子里一塞,扔在玄关柜子上,光着脚嗒嗒地走进了客厅里,局促的神情不是装,随意的动作也真的习惯过了头。她又瞥了瞥无动于衷的房主人,神情暗了三分。

 

“那真是辛苦你了。”她笑着说。

 

王嘉尔面对她还是有些敬畏,诚意十足地站在那儿说:“没有啊……一起吃一起吃。”

 

“每一口都要露在镜头里呀。”倾吐少女烦恼的苦涩口吻,“珍荣最近也吃得好少,在片场更加苛刻,他这样敬业的人真的值得更好的。”被朴演员转头又盯了一眼。

 

 

脚底贴着凉凉的地面,周围好像还有哪些缝里钻出来的微妙寒意。小作家原地绷了绷脚趾,第一次在这间客厅里感到了排斥的气流。

 

“噢……你们都好辛苦。”他感到一丝抱歉。

 

 

而Dulee坐在沙发扶手上,两手一撑,对背着身倒水理东西给外食盒子换瓷具的男主人说:“但是该吃的也没办法,后天晚上的约会不要忘了。”

 

怕人觉得措辞暧昧似的,跟小作家又解释了一句:“是大导演要见……”骨瓷盆敲大理石台响而清脆的声音噔地一记。

 

朴演员知道她这几句假掩饰的真暗示会很管用。王嘉尔人情敏感又世故不通,只会真心地往她的话里话钻,还觉得自己听出了端倪。

 

“没忘。不用每次走之前都嘱咐一遍。”他冷静地接过话,一句话要把她推出门。

 

 

女演员被截了一道,看着他黑而秀长的背影,眼珠定住僵笑一声:“……不嘱咐怕你心不在焉,赔了自己。”她安静了片刻,迫于自尊又扬起眼睛又装作开心。跟王嘉尔说了几句,便抓起包离开。厚重白门的消音设计在她身后缓缓挡住背影。

 

 

“我才发现……跟别的演员相比,珍荣说话好好懂……” 小作家起身送了人,有些困惑地走回来,“你是不是故意对我用很简单的词。”

 

朴演员正在端盘子,无名指还夹着两双细脚筷子。本就对离开的声响感到愉悦,看他一脸被Dulee的成语绕晕了没懂的样子,郁结的心情被淡忘了一秒,忍不住笑了笑。大概是这天第一个弯起眼角的时刻。

 

不置可否的浅笑,像宁静清凉的花境突然被照了一束明艳的光。小作家看了两眼,拉开椅子坐在餐桌前双手托起腮。思考起了他今天的人生问题。

 

 

——我们珍荣到底怎么了呢。

 

前几天的事情就很莫名。刚才看到自己的时候这么不开心,现在又好了。“约会”“每次走之前”这种词听上去真亲密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。演员妹妹委婉地为他们俩开脱,这反而是认真对待的态度吧。那……她的“国际电影”和“大导演”,是不是板上钉钉了?

 

 

小作家静静地想了几轮,最后被回荡脑中的“出国发展”揪了一下心尖,十个指头一蜷。

 

 

“杰森在想什么?”朴演员开口问道。白指尖捏着黑筷脚,递到他面前。

 

王嘉尔眸子转来转去地摇头,觉得根本无从说起。从那个晚上之后,就乱糟糟地发生了好多事。现在又多了新人新问题,还有个毫无预警的消息要“出国”。

 

跟珍荣缺少默契,心意不相通的感觉对他来说难受得要命。

 

 

他望着一桌布置好的餐具心想:搬家之前他们经常吃这家的面,晚上坐在地上膝盖碰膝盖地舀面汤;经常讲话讲得太晚,只能打个地铺一起睡——鸡丝面就应该这样吃啊。

 

 

小作家伸出一只手,要抓住的姿态,“一下说不清呀……”竟然还有点讲不出的委屈。他想赖着朴演员聊天:“我今天可以住在珍荣家里吗?”

 

可他没拿动筷子,捏着它的人手僵了数秒。朴演员大概是飞快地理了一下逻辑,而后翕着睫毛松开指尖,“好啊。”说一会儿给他理个房间。张开手把汤碗和菜碟摆齐的动作仔细得一如既往。

 

解释了好几遍没有“最近吃得少”这一说,这顿没头没尾的四点半的饭终于安心地被叮咚碗筷声敲开了。

 

 

小作家愿意用很多东西形容朴珍荣:蓝色矢车菊,一只穿枫林的鸟,难讨好又心软的出题老师,或者一粒未拨开的冰荔枝。总之他很好。跟他一起度过的时间就像挥着扑蝶网跑河畔,河岸蜿蜒却有着命定的远方;哪一只蝴蝶都很难捉摸,跑了许久笑得累了还是两手空空;他的眼神如此清醒理智,却说对岸林子很绿,你沾满花粉的鞋子很香,天气很好——就算一会儿下了雨,垂落的雨线隐隐发亮也很美——我们再走久一些。

 

 

此刻也是这样。王嘉尔捧起白瓷大碗,闻着鸡汤的鲜香想。

 

 

他让人想浪费时间,就这样把眼前一秒循环千万遍,还因为眼前是他而感到心安理得。

 

 

事实证明朴珍荣真的吃得不多,细嚼慢咽好久,也没见鸡肉和面少一些。小作家指着他一个劲地,“你不要这种时候用演技啊,你,吃啊”“呀朴演员”。把对方喊得只能笑,指到鼻子前的筷子只能也举起筷子无奈地拨开。在一阵美貌赞颂和威逼利诱之后多吃了半碗。

 

他们是可以暂停胡思乱想,先正常生活的关系,但是吃完了之后还是要面对沟通问题。

 

小作家看了看对面的人。黑短袖下两条纤长的手臂,黑长裤下两截骨节分明的脚踝,都像这个夏天第一次见光似的白皙。“杰森有话要说吧?”他又把这魔盒交到了自己手上。

 

总觉得之前给的答案都让他非常失望。王杰森这次抛下一肚子困惑,奇异地乖巧,“……没有什么特别的,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啊。”看对方抚摸自己手臂的动作顿了顿,眼神里的凉潭水都浅了,说话的人一阵窝心:“就……简直好多好多年没跟你好好说话了一样!”

 

 

朴演员不堪一击。小作家早就鉴定过。

 

虽然总是演很复杂的角色,悲剧型知识分子,多面男主角,鬼蜮伎俩阴谋家;私下里多思多虑,温柔无害却也犀利清醒,对一切保持距离。大概是个皮相迷人又深不可测的人心贩子:收下了众多痴迷爱恋,却与己无关似的,歉意笑道无所回报。

 

但其实他不堪一击——

 

 

走向沙发的时候,小作家觉得前两次见面的肢体语言都不太愉快,他需要一个和解仪式:从后面热烈明快地抱住了珍荣的腰。

 

前段时间还是建了身吧,王教练笑嘻嘻地想,薄薄一层肌肉柔韧不夸张,但又因为这两周瘦了,骨架戳得他下巴疼。

 

朴狗紧张了两秒,安抚似的拍拍他的双手。然后被过分热情地讨好般摇来摇去,晃得他真的没了话,头一低额发一垂笑出了声。对无理取闹还要讨人喜的puppy喊:“好了好了好了……”有些对不起,这次和好还要让你努力。

 

 

小作家歪头确认了表情和气氛,这下才稍稍放心。

 

 

朴演员说没时间看书,要接着读剧本,回房间搬了两叠纸出来摞在沙发边上。刚一坐下就有颗脑袋熟门熟路地枕了上来,后脑勺的短头发软而密,贴着大腿的触感真像只小动物。

 

 

先喊着要陪他看剧本,然后喊着没眼镜要人举着看,闹到朴演员卷起纸打头了才一缩,“……那你念台词嘛。”

 

珍荣观察着他。本来可以安静玩几个小时手机不说话的人,大概还是心有不安才缠着要人声。本来心软想答应了,一瞥本子,“四个角色呢。”然后被呜呜哇哇的抗议吵昏了头,连声说知道了知道了。

 

 

一个人搭台唱戏唱了许久,朴演员觉得安静得有些过头。低头看了一眼大腿,黑发脑袋沉沉地靠着,竟然闭眼睡着了。大概前几天也没休息好。这会儿像个了了心事的小孩子,撒欢游完泳,一洗过澡就倒在枕头上那样无忧轻快。

 

 

他简直要叹气了。

 

 

朴珍荣知道很多人觉得自己是个温柔恭敬,偶尔狡黠的和平乐天派。但他不是。

 

他既不信天也不服神,用尽手段方法也无法扭转的意外,才可以被归为命运。而任何微小的幸运都是苦心经营,是越过芒刺和蝎子草丛后一湾天真的映月泉,是人事和天命的缝隙。

 

 

比如这个时刻。

 

他也很在意小作家有没有被女演员影响,有没有对她的意有所指疑心,关于之前的网路事件和闹剧又有什么心事。

 

但他现在安然无恙躺在这里沉睡,没有被流言击垮,没有离自己远去——这太足够了。

 

他把这个就叫做幸运。

 

 

 

 

30.

 

 

 

小作家醒来的时候被自己吓了一跳。

 

 

陌生的安静,陌生的黑暗,莫名其妙的心悸预感,让他从躺的地方一下坐了起来。在非恰当时间放松昏睡实在是有些恍惚,抬起薄被子的手都是软的。

 

他看了看四周,是很久之前来过的一间客房。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头顶上朴演员镇静悦耳的声音——明明是来好好聊天的,结果自己睡过去了。他扁下嘴。

 

 

然而自己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做。王嘉尔开了灯,怔怔地在床上睁大了眼。还没机会开口,一个放松就没出息地睡着了。是什么来着?

 

 

这时手机突然响了。大概是珍荣放在枕头边的。

 

 

他趴过去看了眼名字,有些惊喜地接了起来。“……哥?!”

 

 

澳洲那头吵闹的英文说话声热闹极了,大人小孩高高低低的音色。然后王嘉尔得到了一个人生启示般的新消息:远方的哥哥有了第一个女儿,他成了某个小女婴的叔叔。Uncle Jackson,他眨了眨睡眼,给自己命名。

 

那头激动又温情的气氛层层扩散,毫无预兆地感染了他。新生儿纯净勇敢的哭声像个号角,把整个家庭都带进了另一个世代。哥哥说信号实在不好,否则可以让她跟你见个面,非常健康可爱。

 

新晋的王叔叔光想象一下自己的侄女,就好像被柔软的小手捏住了指尖,一阵暖电流直通内心。下次再见这个little wonder吧,他开口就红了眼圈。很为你高兴啊哥。

 

简短地告别挂断之后,断线的手机立即成了无声的冷铁。王嘉尔擦擦眼泪,仔细回味了一下脊柱和心脏里的幸福感,然后没道理地唤起了刚才空缺的记忆。

 

 

——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确认。

 

 

“杰森在想什么”和“有话要说”的真正答案;下午气氛实在太好了,没问出口的重要问题:女演员笑着说的“出国发展”。

 

 

出哪个国,去哪里怎么发展。什么导演,约的什么饭,谈的是什么角色和……恋爱。

 

他这才突然清醒了似的,把一连串问题连到了底。好像迟拿了试卷的考生,头顶响着红色警报,把闪着未接来电的手机毫无心情地一扔,就推门走了出去。

 

 

十点多的光景,朴演员当然没睡。暗着灯的客厅尽头一扇闭门泄出一道门脚光,里面大概很亮。

 

 

小作家首先吸着鼻子想了想:挺好的,如果下次接到这样的电话是来自珍荣也挺好——在遥远的地方结婚生子,养狗养娃——他偶尔会因这两个物种受挫被冷落,但朴演员是很擅长的。

 

“小狗和小孩……其实差不多。”珍荣那时候教他,“他们都要人真心喜欢。”

 

他说:真心喜欢,和一时觉得可爱,关心,血缘之爱,都不同;真心喜欢便是真心喜欢。

 

听起来非常玄妙,但显然很行得通。王嘉尔心想。朴演员孩犬通吃的哲学屡战屡胜,无论过上怎样的幸福生活,都是理所应当。

 

但这一天这么快就要来吗?

 

他越想越逼真,越想越生动,好像刚接了个珍荣的海外电话,有个女儿要喊自己uncle wang。

 

 

 

这天刚刚洗漱完,头发还半湿地卷着,毫无心理预设的朴演员看到自己的房门口站着个心事重重的小作家,一副想穿了宇宙真相洪荒尽头的模样。他举毛巾的动作愣在原地,“杰森……”

 

 

听到这声呼唤的王杰森,把自己扔进那床奶油色的被子里卷成一团,不管不顾地翻了几圈。不知在纠结什么,还蹬了蹬腿。然后安静片刻,似乎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,骑虎难下地蜷在那里不动了。

 

 

“杰森。”朴演员放下毛巾坐在床边,手扒来扒去找他的脸,大概把名字喊了一百遍。

 

原本他是很能猜王嘉尔的心事的:王嘉尔太好猜了。但这两天情况实在有些复杂,直接开口解释风险太大,他不敢乱说。

 

果然,自己跟自己斗争了好久的小作家猛地掀开被子,顶着一头乱发和通红的眼睛提了个意外问题:“真的要出国发展吗?”好像憋坏了。不知道自己下午睡得多安宁,只觉得已经懂事了好久,现在攒够了积分要兑换任性。

 

“……”朴珍荣眨着眼睛,被这个革命性的问题难住了。“出国?”他想了想,知道还是女演员留下的后遗症。刚要解释又被打断,“要是出去了还回不回来?”急而恳切,又有些茫然。

 

 

这个问法是不同的。朴演员半晌没说话,黑眸子盯着他看了又看。这个问法的意思是他现在有些难过。

 

 

小作家觉察到了视线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进门之前好像还有那么点克制。但看到珍荣换了件柔软的白衣服站在地毯上擦头发,就觉得看到了身后无数岁月静好海外成婚功成名就鲜有联络的日子——这是不对的——但他简直要生气了。

 

 

朴珍荣把被子往他腿上裹了裹,带着压力的触感很是安抚。“杰森……”他要说话,却被不识时务的手机铃声再次截断。一个大喘气把小作家撩得又要蹬被子。

 

赶忙把电话按了手机一关,再抬头时差点要笑了。“杰森。”镇定剂一样一针见效,得到了对方安静的注视。

 

 

“杰森想我去吗?”认真柔和的询问口气,像在期待肯定的答案。

 

 

这对王嘉尔很管用。他两只眼睛动来动去,带着点憋屈和体贴,“……我,你想去当然很好啊。”为什么不好呢。“我刚听到的时候有点惊讶,但也挺好的。Dulee说得对,你值得更好的。”把“好”字轮番用了好多遍,像要说服自己。

 

 

朴演员看起来很欣慰,扬着眼睛微微点头,“嗯。”

 

 

一个简单的音节就把小作家打败了。他看着对方左腿曲着,手腕搭膝的从容坐姿,觉得一切都真实极了。为什么自己下午还傻呆呆地没有察觉?他并不是见不得朴演员好。

 

只是觉得好像什么东西就要结束。像是站在热水花洒下一遍遍冲洗本就顺滑不曾出汗的皮肤。没有哪里不幸福,可一丝畅快也没了。

 

 

朴珍荣抓着这个闪动着不舍的眼神,平静地说:“那我也给你一个规则好不好。”长长一顿,不忍心又狠心:“给杰森一个说no的机会。你说不要,我就不去了,好不好?”

 

 

来了。王嘉尔抓着被子的手倏地一紧。仿佛回到了那个晚上。而且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,却好像可以用同一个答案来解决。

 

 

他往后挪了一点,还是不愿断送别人前程的模样,“机会难得又合适的话,你……就去啊。”说着还哽了一下,想到了下午见到的演员妹妹,“没有见你认真喜欢过谁,就算只为了她……也不要轻易放手啊。”

 

 

——赢不了他吧。

 

朴演员这下真的笑了,垂下头双手撑着床单,微湿的头发像在哭着抖落露水。这个样子把小作家吓了一跳。

 

 

本不想逼他的,一时投机把话说出了口。他对自己失望透顶了似的。可现在不讲明白,大概这辈子都没机会和勇气提半句。因为这次他熬不过去了,不是一场说走就会走的普通恋爱。再犹豫就是绝路。

 

 

朴珍荣抬起眼睛,此刻只是个向宿命轮回低头的凡人。倾过身伸出手,抚着对方侧脸的皮肤,落下一个跟曾经的自己重叠的亲吻。

 


而这次非常清醒的王嘉尔,明明白白感到唇角一热。

 


在他睁大眼睛反应了两秒后,“珍……”这次打断他的是一个真正的吻。张开的手掌用力按在耳后,唇齿相依温热缱绻。带着洁净的清香,辗转深入,珍惜而渴求地勾起舌尖,却在他表现出一丝迟疑的时候即刻松开。

 

 

王嘉尔的世界崩塌了。他看着眼前这个五官熟悉,领口露着白皙肌肤的男人,从心到胃都被往下揪了一寸。

 

 

眉目含情的朴珍荣他见过,从电视剧里到相处时偶尔戏谑的场景。可这样精神脆弱,眼神和气息都是爱恋的朴珍荣他不认识。

 

 

耳后那只手轻轻放下了。手的主人道歉:“对不起……”

 

 

“我认真喜欢的人,刚刚告诉你了。”他可能在用别人的声音说话,灵魂已经出窍了。“规则还是你的,一直都是你的。现在我告诉你最后的答案……”

 

 

小作家看到了他的泪水,从潮湿的发梢和眼角一起往下掉似的。

 

 

“我可以说‘好’。你放心地去跟他交往,没什么好顾虑的。”珍荣低柔的声线里埋着满路坚决,“但我会走。陪着你这件事我再也做不到了。”非常对不起,撒着谎还说这样可怕的话。

 

 

“这是最后百分之二,现在统统交给你。百分之一百,两百,”或者任何可以命名的体量,“原本就一直在你手上。”

 

 

他对某个比喻念念不忘,像个既定的人生隐喻,时时牢记便不会贪心。

 

 

“没什么深海也没什么青瓷瓶,只有这份一直不敢开口的心意。”

 

 

他用安慰的,与己无关的寻常语气说。

 

 

“要砸就尽管砸了,没有关系……”哄他似的,“……好不好?”

 

 

 

闻言者静了半天,才觉察到自己的眼泪。

 

 

 

 

同样的夜,一头的凉水蒸发成雾气,另一头的热汽却在化作光与火。

 

 

第一个电话占线,第二三四个全部都是空洞的未接。这对王嘉尔来说一点也不正常。

 

 

打电话的人在窗口站了片刻,回想起事先种种,突然有些不安。恍惚地一回头却差点撞上另外三个刚回家的成员。

 

 

段宜恩定了定神,用镇定的口吻向队长伸出手:“在范啊,你的手机借我。”

 

划开屏幕就直奔某个号码拨了过去。响了两下被果断地挂断,无人接听。再打过去就是关机,无论几遍都是永无止尽的黑暗。

 

 

“马克哥怎么在给他打电话啊……”弟弟惊讶地看着通讯录名字。

 

 

段宜恩掐断了忙音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
 

 

早早就被禁止夜不归宿的人此刻抱着一丝希望。但电话彻夜未通。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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