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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宜嘉珍】二线罗密欧 【9】

*段爱豆→作家嘉←朴演员,前文【1 2 3 4 5 6 7 8 】




 

31.

 

 

 

随意猜忌是人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之一,仅次于生理做梦。在事实毫无恻隐之心地抛下自己,独自翻越高山之前,还是不要自我为难。

 

 

这是段宜恩为人原则的重要一项。他不愿意凭少数细节去猜测。

 

 

一整夜没打通电话,紧接着第二天白天也没有;第二个晚上比较难熬,王嘉尔像只提前钻地冬眠的松鼠,尾巴都不敢探出洞穴晃一下,连文字信息都没有丝毫回应;但他此时似乎还可以继续负责地练习并等待。只要打过去的电话不被哪个车祸现场的警察接起来,事情就不算太糟。

 

可第三天,不安感变成了跃出现实般的焦虑症。

 

 

“马克哥。”成员们问了好几次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他们已经被困在练习室好多天了,睡得越来越少,紧绷的精神都有些疲惫。

 

段宜恩坐在那儿侧头看了一眼,觉得问话人的脸竟也显得有些陌生。他知道自己开始难以镇静了。后脑经历了一次微微的震荡,伤得不重疤痕不明,却砸失了清醒。再被杜绝联络可能就要做出什么冲动有害的事情。

 

“……没事。”他向弟弟们宣布。本质上说的确没事。

 

而最后关头,这天短暂午休之后的电话终于救了他。

 

 

 

刚吃完饭的成员和舞蹈老师散在房内,段宜恩盘腿坐在地上,正拨着帽檐理头发。电话震动的声音像磁石吸针一样勾住了眼神,他带着预感一看,这个名字终于出现在了拨入栏。

 

他没站起来,脚底推了几下地板让身体退到了练习室的角落。隔了十秒,也可能只有一秒,按下了接听。

 

“喂?”这场合叫名字不太合适,只能确认般吐出一个音节。

 

那边的人叫他“马克哥”,声音哑哑的,然后停顿再三道了好多歉,用尽了句式组装和副词。语气是自我鼓励后的勇敢。

 

但此刻这些抓不住他的注意力。“对不起什么?”段宜恩听完只问。

 

那头小作家吸鼻子,说本来还是想让他好好训练好好休息之类的,晚些时候再说。

 

这肯定不是刚才那个问题的真正答案,段宜恩有些无奈。他握着手机低声问:“你觉得我现在能好好训练吗?”

 

对方给了他更深刻的内疚自省。

 

段宜恩早就回想过,之前除了拍采访的闹剧,没发生什么不愉快,电话都接了票也认真准备了,加上朴演员同时失联——事情起因大概不在他们两个之间。而这样的问题要当面谈:“晚上十一点左右到十二点前你有空吗?”他的自由时间实在有限。

 

小作家有一阵始料未及的沉默,然后诚心诚意地说好。

 

段宜恩想不出任何合适的场所,就要了他们租房的地址。他在众人开始调试音乐召集练习的呼唤中,单手撑地,脚踝用上劲才站起来:“那我们……晚上再说。”

 

 

 

维持了一下午和一晚上秩序井然的练习假象,走去赴约的路上段偶像终于允许自己被不详的预感笼罩了片刻。在敲门的时候脉搏加速发跳。

 

然后毫无启示地,和平地,带着些异样的安静,他的约柜开了。

 

小作家站在门里半垂着头,家居服乖巧地挂在身上,脸明显是刚洗的,下巴也是刚清理的,整个人都散着吃睡不好困扰恍惚的气息。这比段宜恩预计得还严重。

 

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了。原本一见面就换着办法撒着欢取绰号的人,这时凹陷的黑眸子眨来眨去,伤天害理无罪可赎的犯人一样半言不发。

 

 

这样的大眼睛发肿,双眼皮都像是割的。段爱豆心碎到觉得好笑。

 

他仔仔细细盯着他,忍不住问:“你这两天有睡着过吗?”追着对方逃避躲闪的眼神,“白天也好?”然后在更窘迫可怜的关门动作中读出了答案:“……not any。”

 

 

小作家又有半秒那种得到了关爱,小小地感恩欢喜,想往人身上扑的熟悉神情,但是没付诸行动。自己默默往客厅一坐,脑袋抵在手背上趴倒在桌,做好了防御的姿势。

 

为了不加剧这种动物般的恐慌,段宜恩还是忍住了一把拎起来问清楚的力道。换下鞋子走去他对面凝练地坐下,“跟我说话啊,嘉嘉。”

 

 

跟小模样一起过的生活显然很顺意窝心。从玄关到露了一角的储藏室都堆满了鞋盒和衣帽,而零碎的玩具,日用品都是随心一摆的样子。墙上挂着日历,韩泰英文的备注都是彩笔乱涂。风格迥异的外套和衬衫在沙发上乱叠一通。一看就是磨合得过分和谐的相处方式。

 

段宜恩环顾打量了片刻,觉得此刻缩在那儿的王嘉尔更柔软真实了。像餐桌另一头写了“Jack”字样,挂着一支吸管,却没喝完的小盒牛奶。

 

 

被眼前毛茸茸的头顶挠得手心一痒,真的要动手拎人的段爱豆,又被对方突然抬头的动作打断——他下了决心似的,把一个长信封贴着桌子往前一推,摆到了对面。

 

 

演唱会门票。

 

 

万分熟悉的信封样式和署名字体,显然被人仔细地沿边裁开过,又原封不动合上了。而做这一切的人,比谁都难受似的低声说,“去不了啦……想认真问你可不可以转送给别人。”大概不明白自己推开的到底是什么。

 

 

段宜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。这个程度的失望反而让他十分镇定,只是肌肉和筋骨大概在皮下暗自被烧毁了一半。

 

 

“为什么?”他抛却前后所有情绪问道,语气自己听来还有五分柔和。

 

 

小作家没对段宜恩显露过这样动摇的样子。他不安地把腿收起来挤在椅子上,两手抱着膝盖才说:太想去了,可觉得这次去了就要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东西。“好像应该把它还给你,可是舍不得……”像个好不容易得了优等的小孩子,一说优等没有红章,失望得要哭出来。“就想有个机会……做主送给别人,好不好啊?”

 

 

段宜恩被他颤颤巍巍的声音抖得心头酸疼。小作家太难过了。一个“我”字都说不出口,自责到想把自己从世上摘出去。

 

王嘉尔不是不分是非,什么错都会往自己身上揽的人——在看眼色之前还会不自知地说出些大实话惹人不高兴——他这个样子一定有特殊原因。

 

 

还有什么能让他愧疚绝望地想逃离这场演唱会。段宜恩真是猜都不用猜:“‘好不好’放一边……先不说票。”淡然的句子让对方一怔。

 

 

但这个问题他今天一定要问,而且要问个清楚:“你先告诉我……那天晚上朴珍荣怎么了?”还给一片混沌的答题人列了提点,“跟你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。”

 

咄咄逼问不是良人选择,但是现在把思考的权利放在王嘉尔手里并不公平。段宜恩此刻履平了声音里所有的颤动:“都告诉我。”

 

小作家像脊梁被戳了一下,顿时在明晰的空气中无所遁形。还怕别人不够心疼似的,被千言万语憋红了眼角。他觉得对方并不完全知情,把感情纠葛从中细心滤掉:“对不起啊那天晚上开始就没接电话……反正就是珍荣跟我说了些话……”回忆十分苦痛似的,“说他可以对那个规则说‘好’,但是‘好’有别的代价……要好好考虑再选。”

 

 

段宜恩闻言眉头松开,可凝固的神情显然更深沉了。他对朴演员的“代价”隐约可知,但此时他更在意的是小作家迂回抽象的说法。

 

 

“是什么话,要怎么选?”他还是问了出来。这一分狠不下来,就不指望王嘉尔此刻感性有余的脑袋理清关系。

 

 

果然,小作家被自己加深的鼻息弄湿了眼眶。最后还是沉默着保护了某个其实伤害了他的,后知后觉的真相。仿佛横在他们之间的信封,是他还留在他眼前,没有作为一处幻境消失的唯一封印。

 

 

 

段宜恩看他犹豫的模样,咬着一点点嘴唇内侧的嫩肉,想着想着笑了笑。

 

 

 

早有了追求者的觉悟,此刻也不那么难过。他们本来就各有自己的战争。而小作家选择自己握住刀刃,他还能做什么呢——

 

 

“那你现在有答案了吗?”他的低音平稳,像朵抛弃了风和太阳的落地云。

 

“他可以说‘好’,你呢。”仿佛用活生生跳动的心脏发声,“今天想把票送人,是什么意思?”得到了对方毫无头绪的歉意眼神。似乎还活在那晚上悲伤的迷雾里,只觉得左右对不起,先折个中委屈。

 

这不是段宜恩可以接受的答案。他条理清晰,并且准备一字一句地向他讲明:“是交往;不交往;还是只是告诉我你想逃开了,从此统统都放弃?”

 

 

段宜恩从来没有神思昏倦的时刻,哪怕这样眼角落着光,需要确认的表情也有三分坚定。

 

 

小作家听得呆了。他被抛上了直白的逻辑山岭,没有任何山水溪流的退路,只有前后是非悬崖。而身前这个人让他站起来,似乎任何一道峭壁都不是绝路,只要他亲口诉说——可他此刻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
 

 

这个眼神终于博得了对方的同情。那只细白漂亮的手,越过桌子抹了抹他的脸颊:“……别哭。”小作家对这四个指尖眷恋极了,但一丝也不敢表露。

 

 

他看着段宜恩用手指夹起信封,捏着一角笔直立起,有一刻希望它被生气地带走或扯碎。但没有。他的偶像把它明明白白地推了回来,像递一支判笔。他们都一样,他们都高估自己。收信人心想。

 

 

 

“每时每刻——”段宜恩难得一见的表白,出口才知道自己在用哪种语言,“我的喜欢都是真的……你的也是。”句尾闪着片刻感性的眼神。这是最后的理由。任何善于思索和推断的头脑,都想不出别的条目。

 

 

而对方似乎除了这一秒的心碎,什么回应都不能作。

 

 

宵禁在身的偶像,要走时零点即将到来,钟盘指针像向上立誓的重叠手指。“如果你对前两项有答案了,告诉我。”第三项却不属于你。

 

 

“而没定论前放不放弃,只能是我的决定。” 

 

 

 

段宜恩出门时感到夏日似乎将逝,舔舐地面的热度低迷地打着卷。他最终快步离开的背影,像颗明星消失在午夜的雾气。

 

 

 

 

32. 

 

 

 

那晚入睡之前,段宜恩还是跟自己谈了谈。

 

其实他不是对关系那么执着的人。谈过的恋爱都干脆,这并不是个复杂问题:性格不合,聚少离多,其他相处不愉快的事,或者对方有类似感受,他都诉诸分手。“随你”这个韩文词一早就很中他意。跟人交往不是为了跟自己较劲。

 

所以不得不较,不愿放手的时候他就需要一个理由。

 

千百个瞬间的王嘉尔在脑中闪过,而他少眠,焦虑,需要安全感的头脑此刻已难以厘清。

 

 

 

第二天如约而至,准备已久的演唱会如期进行。

 

 

万人静候,帷布将开,所有铺陈的鼓点一触即发。这是个不需要任何情绪的时刻。明光暗影中所有的心跳都在期待中共振。

 

 

随即第一个音符就揭开狂欢巨幕。台上乐声大噪是暴雨大作,而台下振臂高呼。所有尖叫,歌声,响亮或嘶哑的嗓音中没有爱情的反复无常,没有孤独,没有身体疾病,脆弱的友谊,社会生活的麻木不仁或贫穷。只有这一刻永不止息的广阔世界。

 

 

段宜恩看起来安静,但的确是个爱好刺激的人——人这样孤独的造物和这世界的连通方式真的很少,不从物理挑战就鲜有共鸣;所以高速和高空,飙车跳伞,他都愿一试。

 

 

而演唱会是另一条凶险捷径,是他生命中最热爱的时刻之一。呐喊,爱,无端的热烈,与生俱来的激情,一刹那全部通电连向宇宙。像终极谜底,是人生意义。

 

 

在舞台上他需要伙伴,更需要自己。组合随着自己的音乐跃动,就同时凝聚了巨大与轻盈。他们各自的演绎都雕琢如箭矢,联动起来又翻腾如浪。每一分都是精心设计。

 

 

这份喜悦任何东西都难以比拟。

 

 

所以他暂时没有放纵自己去确认一件事情——答案是与否,都不能让他的表演更真挚一分。

 

 

直到临近终场,跑过了几圈看台后大家安静坐在台上的时候,他才有勇气仔细一看:他亲手寄出的门票,他的邀请函,最后落座的人是谁。

 

 

简单扫过一眼,没见到心里想的人,他便胸口一凉,知道没来。最后掐着数字定位再三,才找到接收了小作家礼物的女孩子。认真应援地举着牌,看起来就是他的粉丝。非常忠诚,但不是王嘉尔。

 

 

这一刻本就失去了音乐的舞台,显得很静。

 

 

段宜恩拿起话筒又放下。眼神细细描摹着视野里出现的每一个人,从近到远,到看不分明。各式各样痴迷的,幽思的,兴奋的脸。

 

 

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到韩国的时候。一半茫然欣喜,另一半是迷途野心。想做媒体溺爱,迷惘少年崇拜的偶像。可一切都很艰难得仿佛绝路。

 

那时候他有机会就独自出门,无法交谈,便只能这样坐在街头看来往行人。每一张擦肩而过的活生生的脸;想象他们是谁,现在如何看待自己;如果在电视上看到这样一个人,又会不会有一些喜欢。

 

他是清醒的人,可那时候竟只能靠这样的想象自我定位。

 

这是他永远忘不了的时光。

 

 

 

他也许已经等待了很久——从始至今,从那个独处的街头,到现在属于他们自己的舞台——等一个人这样喊他:“段宜恩。”

 

 

真心认出他,用他熟悉到有些陌生的语言,带着毫无设计的欣喜,叫他“段宜恩”。

 

 

那天录制现场的声音第千百遍回响在耳边。声音的主人收到了邀请,却没有来。此刻千万人就在面前,而揣着他姓名的那个人,不在场。

 

 

段偶像坐在台上沐浴着灯光,毫无预警地找到了前夜的答案——

 

 

这是他无法放手的理由。他无法放手的理由,是自己的名字。

 

 

 

 

“马克哥……”荣宰明快温和的嗓音喊他,似乎轮到了他说话。

 

 

段马克回过神来,笑着噢了一声,直起自己穿着黛绿衬衫的脊背,握起了话筒。然后被弟弟们要求说感想,并唱歌。

 

 

“嗯……”犹豫的样子粉丝们都很熟悉了,认真地做了感谢和总结。而后寻找着可以开口的歌:“前几天采访说在听中文歌,的确有很认真在学。”

 

 

低沉清润的嗓音因咬字方式显得有些腼腆,但他说这是最近很喜欢的歌词,歌名和自己还有些般配。做好了一切铺陈的段偶像,此刻只希望某个人能通过某个渠道,听自己发声。

 

 

他略过了很多部分。怨艾,离开,或者把心意寄托于第三方是否情深,都不值得提及。开口就到了:“……我根本不想分开,为什么还要我用微笑来带过……”

 

 

无论什么代价什么答案,他对二选一的态度明明白白。

 

 

“我没有这种天分,包容你也接受他……”

 

 

原本想用拟声词把这句唱完,但讲得太过认真,话音一落便喉头一哽。空旷的回音顿时散落全场。大家反应过来才浮起阵阵掌声。可台上的人静静地思索着,似乎还有重要的话想说。

 

 

对于开口清唱和free talk,段宜恩向来当作福利和任务点到为止。所以此刻他捏着话筒没有放下的姿势,虽然停顿许久,仍让人十分期待。

 

 

如果没有舞台,他永远不可能开口说这话。这刻心中有几分感激。段宜恩抬手调拨着黑色的耳返,问道:“你们喜欢我吗?”得到了所有人认可的喊声。

 

 

他此刻是光照的中心。深石青色的薄衫泛着柔光,黑色长裤让放松双腿的纤细视觉悦目得有些失真。骨骼皮囊都细致敏捷,似乎动如飞鸟。

 

而面相气质,既美得市侩,经得起瞬间思量和惊鸿一瞥;又美得经典,似乎他这样存在就能让世上全般痛苦得以微微缓解一分。

 

 

这样的人轻声发问:“一眼就喜欢吗?”

 

 

肯定的回答更响亮了。

 

 

 

段宜恩眼睛闪着光,不出意料又有些异样的认真,“一眼就喜欢的话……我们走久一点好不好?”是真心,也带着此刻无可抵挡的私心。

 

 

 

“不要逃避。给一见钟情一个机会,走到细水长流。”

 

 

 

两样都很难,但总要试试看。段爱豆放下话筒,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。

 

 

 

左边的忙内看了看他,突然记起了什么:“马克哥还有那个歌,天天在放……”在对方眨眼的注视中回忆,“准备了的吧,I love you~”哼了一句又有点害羞。

 

 

段宜恩闻言,握着话筒的手抵在鼻翼笑了笑。他在寄票之前就计划过,原本是要送给小作家的第二件礼物。刚才心里一急,先唱了那么首酸涩的歌。

 

 

 

“是的,准备了。”他望着黑夜中的远方,淡然地动了动肩膀肯定道。似乎今天无谓的事情不多这一件。

 

 

 

虽然心境与准备时完全不同了,当事人也不在场。这不妨碍歌曲的甜蜜。爱本来就是件简单事。

 

 

 

“I——love—— you”段宜恩低沉的声音澄澈柔和,平稳地滑过一道表白。

 

 

 

弟弟们见他开口都很来劲,大概在宿舍听了上百遍。“I—— love—— you,”主唱们的声线汇入,还带着示意合唱的挥手姿势。简单的曲调号召力很强。

 

 

“I——love—— you……”台下远而细碎的声音呐喊着。高低不平的单薄音色,却个个有竭尽全力的气势。

 

 

 

“I——love—— you——”荣宰高处转了个音,气氛升了一度。再次开口时四人和台下所有人互相遥望,是千万人与千万人之间专注的一刻共鸣。每一分真诚都各有去处。

 

 

“I——love—— you——”

 

 

 

最后一句却只剩了段宜恩一个人的声音。他读到的歌,他选的歌词,他在努力更擅长的中文,和他此刻寄托于远方聆听者的心。

 

 

 

“永远都不放弃,这爱你的权利——”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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